洗胡沙(四十八)-《雄兔眼迷离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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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是少与我俱,见苦,为生难,故重弃财。至如少弟者,生而见我富,乘坚驱良逐狡兔,岂知财所从来,故轻弃之,非所惜吝。

    前日吾所为欲遣少子,固为其能弃财故也。而长者不能,故卒以杀其弟,事之理也。

    古人都知道的道理,你倒要特意来问我,我长兄生的艰难,活的规矩,换了他来给你讲一通家国天下,你定是疑心大作,怎么也不肯走。

    所以我父让我来,与其忠孝节义,莫不如利弊权衡,反正我是个混世的,不差今夜大逆不道。”

    沈伯清犹笑了一阵才停,道:“是了是了,你父亲倒是个实在人,他可是在朝为官?”

    “不在。”

    沈伯清又起疑惑,道:“那就怪了,既不是在朝,想必过去也未曾与老夫同僚。虽说世上利来利往,可人间总有忠孝节义,你父就不怕.....”

    他忽而严肃,双手拱天,恭道:“老夫拼却一死,也要落个碧血丹心。”

    薛凌盯着他,许久才笑开来,转了脸鄙夷道:“什么碧血丹心,你今日不在朝,往日却是在的。

    既是碧血丹心,怎么会坐在这?”

    “那我该坐在哪?”

    薛凌愈发随意,自伸手去拨开那守卫的刀,往桌边走。沈伯清静静瞧与她,挥手示意下人不必拦着。

    人道桌前,翻了个杯子,拎起方察是只空壶。急慌慌间沈府哪有见茶的心思,何况以苏远蘅的身份,没了这壶茶,也不耽误什么。

    如此更好,她无非做个样子,便是有,也不敢真喝。薛凌将空壶往桌上一扔,抄起个空杯远远冲着沈伯清一扬,挑眉道:“该在梁成帝陵墓里。

    只是能不能坐着,我可说不上来。”说罢转了转手腕,老气秋横:“怎么连个水也不上。”

    她逾矩言行甚多,唯这句让沈伯清变了脸色。然薛凌低头去放被子,并未察觉,再抬起头来,只瞧见沈伯清笑意僵硬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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